彭纪棠将表妹丁春妍带入彭府,彭老太太一见这位失去双亲的外孙女不时老泪纵横。 “妍妍啊!往后你就跟着外祖母、舅舅、舅母和表哥住一起,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你舅舅和舅母说!”彭老太太抚着丁春妍的手道。 丁春妍清楚自己已成孤女,纵是彭府在大,外祖母和舅舅对她再好,于她来说也是寄人篱下,她知道自己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 彭纪棠对这位表妹倒是很关心,一路帮她提行李,与她有说有笑,嘘寒问暖的倒也贴心。 其实丁春妍也是位富家千金,她父亲丁行广是江南一带的富商,不知因何惹上了一桩官司,不明不白冤死在牢中,她母亲因为父亲的死悲伤过度,随了她父亲而去。 丁春妍那时尚在学堂上课,放学后回到家,竟见双亲的尸体被摆在灵堂上,她连书包都来不及脱就扑过去痛哭。 短短一个月她从富家千金沦落到了孤女。 丁行广生前欠了一屁股债,此时一走,那些要债的全数上门讨债,丁春妍无奈在管家的帮助下将丁家的老屋和工厂机器来抵债。 十五岁的少女面对如此突变,觉得天都塌了下来。就在她走投无路时,她的舅父发来电报安慰她说,过两天让她表哥彭纪棠来接她回彭家,他定待她视如亲生。 丁春妍感激涕零,朝着彭老太太、舅父、舅母一一磕起头。 “起来吧!”舅父说道。 丁春妍这才止住哭泣,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压根就是林黛玉进贾府是福是祸全听天由命。 舅母自丁春妍进彭府后显少有过笑脸,丁春妍心知这位舅母对她没有好感,只因当年这位舅母与自己的母亲曾是结拜金兰的姐妹,两人当年同时爱上了自己的父亲丁行广,后来丁行广却选了自己的母亲,负了这位舅母,这位舅母对她如此可想而知。 如今她落了难寄落在彭府,这位舅母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,偏偏她长得极像她母亲。 深秋的夜来得极快,太阳西下后,地上便结起一层薄霜。 窗子上凝布了层水气,让整个屋子越发显得寒冷。丁春妍提着行李步进房间,见房间不大,摆饰简单,却也整洁,倒也安心。 彭府财大气粗,却唯独给她安置了间极不起限的小屋,还不在别墅楼内。 丁春妍料到这定是那位舅母的意思,可是她觉这样最合适,至少这小屋是她一个人的空间。 夜风凉凉,丁春妍不由打起寒颤,自小在南方长大,此时到了北方,即便冬天未来,她也觉得极冷,她把手放在嘴前哈了口气,等有了些暖意,才将行李打开取出衣服。 丁春妍将衣服一一挂在壁橱里,再回头时,却见窗台上伏着团白点,她吓了一跳,走近一看,却是一只小白猫。 那猫大概是累了,此时正趴在窗台上打瞌睡,外面寒风瑟瑟地,丁春妍起了怜悯之心,推开窗想将小白猫放进屋,不想那小白猫胆小,如此一惊,“喵”一声跑了开。 丁春妍只能付之一笑,刚想将窗子合上,却听窗外传来一阵婴儿的哭泣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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