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前,我接到通知,学校要派我到一个边远山区小学支教一年。得到这个消息,我怒不可遏,径直冲进校长办公室,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,太欺负人了,事先也不先给我通通气,就这么一纸调令把我发配到边远山区了,我多冤呐!
校长见我怒气冲冲的模样,已经猜到我意欲何为,他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膀,让我先坐下,然后又给我倒了杯水,温和的说:“浩楠啊!也怪我,事先没有给你打招呼!咱们市教育局开展一项活动,要求市直属学校,每个学校抽调一名年轻教师到边远贫困山区支教一年,咱们学校也分了一个名额,我经过深思熟虑,就把名额给了你!”
“这么说,我还得谢谢你,那么多人,你怎么偏偏让我去,咱俩啥关系你不知道啊!表哥,有你这么坑兄弟的么?”我愤愤道。
“哎呦!兄弟,我可是为你好啊!你这次下去支教是有优惠政策的,首先,支教一年,回头晋级优先考虑,还有下去一年补助20000元,由市财政局拨款!”
“真的?”我心头一动,金钱的诱惑使我的怒气烟消云散。
“可不是咋地,你可是我兄弟,我会害你么?再说咱们学校就你一个未婚的,别人拖家带口的,这要下去一年,家里可咋办?我也是出于实际情况考虑的,并不仅仅因为你是我兄弟,明白吗?”表哥正色道。
“行!我服从组织安排,正好趁机游山玩水,给自己放个大假,我回去安排一下。”我交接了工作,就回家准备行李了。
我所去的地方在我们市最北端的一个山区县,那个村子叫榆树沟,是个贫困村。幸运的是那里既通了公路也通了电,没我想像的那么原始闭塞,不过从县城坐公车到榆树沟一路上要花费3个小时,我勒个去呀!
当你坐着破旧的巴士在崇山峻岭之中穿梭,而公路的一侧就是万丈悬崖,那种滋味可想而知。偏偏巴士又年久失修,一路咯吱咯吱像个不停,我坐在位子上提心吊胆,唯恐巴士突然散了架,更别说这绕来绕去如同迷魂阵的盘山路了,反正巴士到达榆树沟时,我是从车上爬下来的,腿肚子软的像滩泥,还狂吐了一番。
我瘫坐在路旁一边大口喘着气,一边环顾四周,怪不得叫榆树沟,村里到处都是粗大挺拔的榆树,树荫下杂乱的耸立着数十幢砖石结构的房子,村子不算太大,想来不会有太多人家。
奇怪的是,村里竟连个人影也看不到,我抬头看了看太阳,已经中午了,耀眼的阳光闪的我眼晕,我揉了揉眼睛,正要从地上爬起来,突然,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,我打了个激灵,见那只手苍老瘦削枯骨一般,更是吓了一跳,“是丁老师吧!”身后响起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。
“啊!是我,我是新来的老师丁浩楠!”我慌忙回过头,见一个干瘦的老头正杵在我面前。
老头微笑着,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,他穿着一套宽大破旧的老式绿军装,与他的身材极不相称,甚至有些滑稽可笑,如果此时刮来一阵风,我怀疑老头儿会像风筝一样飞出去。
“你好!丁老师,我是村长郝旺财,特意在这里接你的,怕你不认路,呵呵!”他憨厚的冲我笑笑,同时握住我的手,她的手冰凉冰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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