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时感四首》

１
3 c9 O2 q  p1 W多谢你们的谋士的机智，先生，
, ^$ X5 q5 s% N1 P! f' u5 W我们已为你们的号召感动又感动，
我们的心，意志，血汗都可以牺牲，
最后的获得原来是工具般的残忍。

你们的政治策略都很成功，
每一步自私和错误都涂上了人民，
. \! }, Q5 M4 |$ Y/ R9 W我们从没有听过这么美丽的言语
2 O; x' {5 f5 L5 q. b( i$ T先生，请快来领导，我们一定服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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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E# @! W; C- Z' l. W多谢你们飞来飞去在我们头顶，
在幕后高谈，折冲，策动；出来组织
6 w- s; d6 [' l! R' j0 T0 F7 _用一挥手表示我们必须去死
1 T/ b" [: v3 r5 Z而你们一丝不改：说这是历史和革命。

人民的世纪：多谢先知的你们，
/ e  b( W( v" \# p- p: X9 E但我们已倦于呼喊万岁和万岁；
常胜的将军们，一点不必犹疑，
战栗的是我们，越来越需要保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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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义，当然的，是燃烧在你们心中，
但我们只有冷冷地感到厌烦！
如果我们无力从谁的手里脱身，
先生，你们何妨稍吐露一点怜悯。

２
* z. f0 v  {! R  U1 Y残酷从我们的心里走来，
2 p# k6 y/ ~% x3 ~$ ^它要有光，它创造了这个世界。
它是你的钱财，它是我的安全，
9 ~+ T- g+ l9 B, B" t+ j, G) v" `它是女人的美貌，文雅的教养。

! w( h& k3 C0 i) ~6 `' v( A. {从小它就藏在我们的爱情中，
7 r; Q) z: C4 f8 ?# w* u我们屡次的哭泣才把它确定。
从此它像金币一样流通，
5 `, d& g/ U7 E* a" g  l; Z, l它写过历史，它是今日的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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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事业全不过是它的事业，
在成功的中心已建立它的庙堂，
被踏得最低，它升起最高，
它是慈善，荣耀，动人的演说，和蔼的面孔。

虽然没有谁声张过它的名字，
我们一切的光亮都来自它的光亮；
当我们每天呼吸在它的微尘之中，
呵，那灵魂的颤抖——是死也是生！

３
3 R6 W4 E2 }- `- ?0 o4 m$ q去年我们活在寒冷的一串零上，
- P7 `% M2 b- I6 E6 R2 d今年在零零零零零的下面我们吁喘，
像是撑着一只破了的船，我们
/ N0 ?& [) ?) i9 A8 v  y6 {从溯水的去年驶向今年的深渊。

5 c3 y/ S5 e( i$ d忽的一跳跳到七个零的宝座，
5 \- L# ~! F9 ^; D是金价？是食粮？我们幸运地晒晒太阳，
00000000是我们的财富和希望，
又忽的滑下，大水淹没到我们的颈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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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`% _9 H, Q, ^, p! O5 Y然而印钞机始终安稳地生产，
% f' a. G* E/ W0 L# `/ H7 K它飞快地抢救我们的性命一条条，
把贫乏加十个零，印出来我们新的生存，
我们正要起来发威，一切又把我们吓倒。

一切都在飞，在跳，在笑，
# z0 Q3 A" S7 x4 I8 Q  Z只有我们跌倒又爬起，爬起又缩小，
9 y7 r) J/ a- |; _7 g庞大的数字像是一串列车，它猛力地前冲，
我们不过是它的尾巴，在点的后面飘摇。

４
我们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希望，
7 U" }- B; d- m4 T/ d  ^然后再受辱，痛苦，挣扎，死亡，
9 {/ _4 n: ?0 ]5 a因为在我们明亮的血里奔流着勇敢，
可是在勇敢的中心：茫然。

5 T- s8 t( H9 i" Q/ n2 _  f, N7 F4 [我们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希望，
/ m# c4 n' N& N6 }2 I) M它说：我并不美丽，但我不再欺骗，
6 Y) ]! h5 U0 e  y* Y$ `因为我们看见那么多死去人的眼睛
2 D+ i  T: \! \( F, U3 U# u1 h在我们的绝望里闪着泪的火焰。

当多年的苦难以沉默的死结束，
  u% ]( P4 R: b/ T/ b/ c/ ~7 K我们期望的只是一句诺言，
2 j! ^+ A9 k3 P7 m# l然而只有虚空，我们才知道我们仍旧不过是
幸福到来前的人类的祖先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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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要在无名的黑暗里开辟新点，
而在这起点里却积压着多年的耻辱：
- P) l1 _+ }% L8 y  a4 @冷刺着死人的骨头，就要毁灭我们的一生，
我们只希望有一个希望当作报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