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中国在哪里》

　　１

/ L/ [- r( B9 N  N( a有新的声音要从心里迸出，
0 f+ s) ^% o- ~9 G（他们说是春天的到来）
' D& o7 c0 U1 X' s& M" s住在城市的人张开口，厌倦了，
他们去到天外的峰顶上觉得自由，
路上有孤独的苦力，零零落落，
下着不稳的脚步，在田野里，
粗黑的人忘记了城里的繁华，扬起
久已被扬起的尘土，
8 x: n4 p0 Y) y! X  O1 M
5 ~. U  A5 v5 N4 R  ^$ B9 G在河边，他们还是蹬着干燥的石子，
俯着身，当船只逆行着急水，
0 r; u3 O9 Z) u- ~哎唷，——哎唷，——哎唷，——
4 v8 |- j/ m0 _& [多思的人替他们想到了在西北，
2 O: N# H! l9 T; H- J) i; Y在一望无际的风沙之下，
: H5 G5 Z6 S) P2 B  F& G; ^正有一队骆驼“艰苦地”前进，

而他们是俯视着了，
静静，千古淘去了屹立的人，
不动的田垅却如不动的山岭，
; u; B9 u+ [2 q在历史上，也就是在报纸上，
7 O, s2 D2 J2 @1 m: v& ^8 Z+ j那里记载的是自己代代的父亲，
) s& A5 a2 g2 ?8 d: z* m& {
+ v  e1 ?+ \' s$ R6 N地主，商人，各式的老爷，
没有他们儿子那样的聪明，
8 X6 o7 M9 l1 E  i. h他们是较为粗鲁的，
他们仔细地，短指头数着钱票，
把年轻女人搂紧，哈哈地笑，
* P2 L: r. w; D0 F0 i$ \1 v
躺下他们睡了，也不会想到
1 p' U- o! W0 h, Z1 o（每一代也许迟睡了三分钟），
6 Q% G+ _" k) @, x4 `因而他们的儿子渐渐学会了
自己的悲观的，复杂的命运。

　　２

# o6 R1 E1 R+ D+ P3 x那是母亲的痛苦？那里
2 E3 Q- [8 z. [母亲的悲哀？——春天？
# t  ^) _/ x$ m  f% C在受孕的时期，
看进没有痛苦的悲哀，那沉默，
7 b0 V* q; F. {$ r虽然孩子的队伍站在清晨的广场，
, W- P* `: G$ |/ _3 [) J5 r7 I有节拍的歌唱，他们纯洁的高音
1 U- g- V& C0 Z9 ]% A虽然使我激动而且流泪了，
0 W. n5 O/ j; t5 j2 i7 ~虽然，堕入沉思里，我是怀疑的，
/ `# N5 L5 I  `. I( C( D+ t
希望，系住我们。希望
在没有希望，没有怀疑
( Q  d( }! D7 M% m的力量里，
* @7 O1 |7 E3 h/ s0 T; y
% q" m. D3 G' A6 @7 `5 o在永远被蔑视的，沉冤的床上，
; ]2 o: L9 E: Y: N- I在隐藏了欲念的，枯瘪的乳房里，
/ i  \& Z; s; O) \0 I6 \我们必需扶助母亲的生长
我们必需扶助母亲的生长
6 X2 z1 K/ a2 O- G3 M% ]我们必需扶助母亲的生长
因为在史前，我们得不到永恒，
+ I: A' U, j2 A6 U+ y. M% s2 f" K3 r我们的痛苦永远地飞扬，
而我们的快乐
0 H8 `' w# _' \! P, N, m; U" q; ]在她的母腹里，是继续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