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》

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，风扫着北方的平原，
2 U, J8 J* b0 r1 ]. I北方的田野是枯干的，大麦和谷子已经推进村庄，
岁月尽竭了，牲口憩息了，村外的小河冻结了，
# b  ]) [' O( o3 q% [$ e! k在古老的路上，在田野的纵横里闪着一盏灯光，
一副厚重的，多纹的脸，
他想什么？他做什么？
+ `) J3 X1 R: E在这亲切的，为吱哑的轮子压死的路上。

' H) B- e6 i; e风向东吹，风向南吹，风在低矮的小街上旋转，
木格的窗子堆着沙土，我们在泥草的屋顶下安眠，
谁家的儿郎吓哭了，哇——呜——呜——从屋顶传过屋顶，
- ^( a# M' U8 a( p1 @他就要长大了渐渐和我们一样地躺下，一样地打鼾，
2 u( Y; ]% K* {+ j从屋顶传过屋顶，风
这样大岁月这样悠久，
我们不能够听见，我们不能够听见。

火熄了么？红的炭火拨灭了么？一个声音说，
& x) S6 l0 d6 Y" M我们的祖先是已经睡了，睡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，
所有的故事已经讲完了，只剩下了灰烬的遗留，
在我们没有安慰的梦里，在他们走来又走去以后，
在门口，那些用旧了的镰刀，
3 L. M$ x% f' W- ^锄头，牛轭，石磨，大车，
5 k) Q2 a' x: [2 ?6 g静静地，正承接着雪花的飘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