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过旧居》

这样迟迟的日影，
这样温暖的寂静，
; U" r$ F. z' r8 J这片午饮的香味，
$ `! i$ F8 w  |/ s  o3 T% g对我是多么熟稔。

这带露台，这扇窗
后面有幸福在窥望，
5 V- p: y3 o, a% A. I+ [/ C还有几架书，两张床，
一瓶花……这已是天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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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[- d9 F  _% d* g3 u5 T我没有忘记：这是家，
妻如玉，女儿如花，
% n" }, Z# N) W0 V- ~清晨的呼唤和灯下的闲话，
想一想，会叫人发傻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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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听他们亲昵地叫，
+ W2 e: u, P" O% B% q& P就够人整天地骄傲，
) O, m% c' c3 x1 `  j  r: S3 j$ r出门时挺起胸，伸直腰，
工作时也抬头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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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[6 c- q4 e- n* x- k6 ^现在……可不是我回家的午餐？
…… 桌上一定摆上了盘和碗，
亲手调的羹，亲手煮的饭，
; R( `5 {5 q8 K( `想起了就会嘴馋。

这条路我曾经走了多少回！
多少回？……过去都压缩成一堆，
# c$ b% X! X! X; C7 L0 E叫人不能分辨，日子是那么相类，
+ K0 ~. o, L: ~& b7 }, l$ S. g同样幸福的日子，这些孪生姊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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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}9 x2 o( m+ x0 g* _$ m我可糊涂啦，
是不是今天出门时我忘记说“再见”？
还是这事情发生在许多年前，
$ c/ Q" Q# Z& T& V其中间隔着许多变迁？

可是这带露台，这扇窗，
那里却这样静，没有声响，
没有可爱的影子，娇小的叫嚷，
只是寂寞，寂寞，伴着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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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E8 o; Q5 p$ X+ z( I) m' v$ @5 D" G而我的脚步为什么又这样累？
是否我肩上压着苦难的岁月，
- y0 _! [0 T: M6 A压着沉哀，透渗到骨髓，
* C1 a! w+ S- N. n# E: l6 Z使我眼睛朦胧，心头消失了光辉？

% S6 C( r- R6 a" j+ W7 N为什么辛酸的感觉这样新鲜？
好象伤没有收口，苦味在舌间。
是一个归途的设想把我欺骗，
# J4 {+ ~: [2 r' t" `% x还是灾难的岁月真横亘其间？

我不明白，是否一切都没改动，
却是我自己做了白日梦，
9 {9 y* b! t8 }; P而一切都在那里，原封不动：
0 [/ ]0 @$ e! w' a% B/ \* d  X) D欢笑没有冰凝，幸福没有尘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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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w" z, A! ?% |( y0 u# P或是那些真实的岁月，年代，
走得太快一点，赶上了现在，
( i2 {8 k/ j( C' A& z- @; J回过头来瞧瞧，匆忙又退回来，
' n& i; J2 J* n再陪我走几步，给我瞬间的欢快？

/ |' ?. ~5 E* z% _0 S  ]) O有人开了窗，
有人开了门，
走到露台上
2 s3 J. S- L; l/ f3 S——一个陌生人。

生活，生活，漫漫无尽的苦路！
咽泪吞声，听自己疲倦的脚步：
遮断了魂梦的不仅是海和天，云和树，
无名的过客在往昔作了瞬间的踌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