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车过仙鱼桥》

茫茫夜色中，我经过这座桥。
/ h3 M' {! ^) @$ L: j我是否到达了语言的郊区？
' l( I7 f0 L/ L. G2 z% U6 E1 ?; h2 B神仙在哪里？鱼在哪里？
. }" V9 W) T$ S! L: A% X那钓鱼老人的身影，一个比喻：
桥是真实的，而我是虚幻的……

流水从桥下经过，真实吗？
- X/ u# X$ b7 r0 q白天我看见树枝、旧衣服、羽毛，
, `0 {/ F3 K& C2 e- G4 w- Y" p* K1 c6 U在脏兮兮的水面上发出绿光。
逝者如斯！现在我看见汽车里
1 A8 k! L  K  L  _! B/ |三个中年人正闭上眼睛。
! A$ o0 P: y' S2 i: s
' P+ i* Y  W' P: R“死吧！为她去死！也为他去死！”
/ A/ k9 L7 @9 k2 _' f4 {“她是不下蛋的鸡，不是教育。”
“哈，他输了房屋，输了老婆，
) h4 m4 b+ P0 ^9 p& l& v- S最后输掉了一生汇聚的阴影。”
! K9 G. x. Z" S/ u% J$ O. y“死吧，快乐来自于死者的安静！”

1 i' r( d' `% I# J4 _+ p0 m我的耳朵震动，眉头紧皱。
  T! k8 u" {6 k) k海伦！在特洛伊战争中的海伦，
( ]& }! q+ f+ q9 o5 k7 _. s6 h9 n此刻你又扮演什么角色？
第三者！我比喻中的钓鱼老人。
3 j) O4 e  @# z" C2 x; t老人啊老人，你的面孔又多了一幅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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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敲打玻璃窗，在肮脏的玻璃中
观察：路边站立的少女……我想象
+ R% v+ q( G5 X( I她的脸上有厚厚的脂粉，
5 n+ l9 n( c6 ~8 n$ l她的身体里有秘密的发条，
我在想象中把它上紧。生锈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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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Y( p/ W: F& q" k2 V# z生锈吧。衰老是公众唯一的情敌。
“能否用语言保持明亮的肤色？
用一首诗写出真正的黑夜？”
$ u$ ?+ I+ J: O/ ^4 g% L' p“去死吧！为她去死！彻底地死！”
“我疯了吗？我不过是搭错了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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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q1 d7 p  P4 y$ d6 v1 l在语言的郊区我敲打玻璃窗，
观察，想象：一辆破旧的中巴
) @: u% |$ |! @- K* x一座默默无闻的小桥（它的名字
9 y, P4 S3 C* Y包含着命名者对于美的欲望）
! t' }2 t+ K* W4 X+ t$ H$ {9 \, t6 L和路边阴影下站立的少女（等待？）。

# P* A% r4 C: a, P; I! T她是谁？战争结束以后的海伦？
一句傻瓜的歌词？时代的小圆镜？
呵，我已经忘记了桥，桥下的流水，
神仙和鱼，成为第三者的钓鱼人。
5 s: \; M; Q! \7 Y8 B. W──汽车转入山间，符合道路的语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