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婴》

（一）

我这时是在什么世界呢？
上帝呵！
. J/ s! M% w8 j我这微小的人儿，
1 s- p6 q" A( o3 W0 T要如何的赞美你。
3 v# m% @7 l+ `9 u5 @在这严静的深夜，
+ @+ e0 K- z5 r& c! j; P赐与我感谢的心情，　
" c+ ?( _- c4 M4 v2 z. j- z恬默的心灵，
7 @. @2 C- Q; O+ l5 ?5 W4 g来歌唱天婴降生。
0 J* C1 P$ z6 O7 Z3 L: C

（二）

我这时是在什么世界呢？
# Y" O. X. @9 f7 r( K看呵！
( _. I+ w' h* Q, l. n& W; g0 ?繁星在天，
夜色深深——
" F, ~" V* H6 {( }在万千天使的歌声里，
和平圣洁的宇宙中，
. O" n& t% I8 e有天婴降生。

（三）

马槽里可能睡眠？
3 g- l+ h9 C7 h, j静听着牧者宣报天音，
他是王子，
7 E  e* o8 W3 I* e4 T. Z& S他是劳生；
他要奋斗，
9 \) A# F( j. e% Z7 P% F3 b他要牺牲。

（四）

/ q  I& _# t' O4 Z! O马槽里可能睡眠？
+ R; c  I! B1 q凝注天空——
+ U( B1 N+ D3 v- n4 t+ i! H这激扬的歌声，
8 {# s, |4 Y# _, p3 X$ d# ?+ p( Q7 g珍重的诏语，
/ p5 m" p  Z2 q0 z% s4 B! g催他思索；
0 [: y+ a+ n7 s+ G想只有：
, s+ w5 c0 e& v: k* W泪珠盈眼热血盈腔！

（五）
! g  P: P% x! `. K6 z/ D+ [
奔赴看十字架，
$ a& w. b) g" c% [0 }! v0 C奔赴看荆棘冠，
想一生何曾安顿？
$ S" X; x% Q2 p6 O繁星在天，
. X" b. C8 J, _, D4 a) b' i. U夜色深深——
开始的负上罪担千钧。

（六）

0 ?6 c- q+ w2 G4 M. W" R是他的受命日，
也是他的致命时？
3 c) S0 E! O! S7 d7 h6 D9 t. _# ~想赞美又何忍来赞美？
赞美是：
你的无边痛苦，　
无限忧思；
7 u  I, X) j' q, g7 m使我漂过泪泉，
泛经血海；
5 d% X- }/ n( f2 C, Q来享受这天恩无量！

（七）

. X/ _* s- L3 k我这时是在什么世界呢？
' C2 s5 K* [" F. K% C8 h: x9 z上帝呵！
是繁星在天，
夜色深深——
- c1 ?8 ]6 ~1 x( A% r& ^我这微小的人儿，
只有：
9 m# r: m8 f0 Q8 `- i! u0 Z感谢的心情，
恬默的心灵，
来歌唱天婴降生。


- i5 q& F* P! F0 I1 ~十二，八夜，一九二一


（本篇最初发表于１９２１年１２月１５日《生命》第二卷第五册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