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在上游》




  
十月,炊烟更白,含在口中的薪火燃尽
* K; j4 Q6 Y1 l7 M1 I' E- j死去的亲人,在傍晚的牛眼中,不止一次地醒来1 z( t1 n" N- H3 E
它默默地犄角向下,双眼红了,像雨水浸泡的棺木- J3 g( L4 S- @$ _! t' |
它牙齿松动,能喊出名字的,已经越来越少。2 b* \( O3 H' S- P
时断时续的雨水,顺着旧居,顺着镜子在汇聚% J- }# Q# `  f0 k9 @0 }
顺着青筋毕露的乡亲们在汇聚. _' D  t7 H- O! @
有的河段干涸,露出黝黑板结的河床' G0 o- w% o* k  m8 G: `5 v
有的河段积水,呈现着发酵后的暗绿3 I9 L% ~& q2 D3 f* p4 P
几声鸟叫,隔得很远,像熬着的药一样缓慢6 t1 i) P" M: a
这么多年,正是这些熟悉的事物,拖垮了我的心:
- e7 Y9 ?/ Z6 R7 U4 h8 l如果途经安徽的河水,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如果下游消失的  u6 B, J5 ^2 |
必将重逢在上游。如果日渐枯竭的故乡,不再被反复修改
, J% Y2 w, _2 Z9 n) e( Z那些被擦掉的浮云,会从纸上,重新涌出0 ~6 A- Y1 }) I' D5 P
合拢在我的窗口:一个仅矮于天堂的窗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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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230 陈先发 2017-11-10 22:41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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