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隐现》

让我们看见吧，我的救主。


' l/ [9 H$ \6 e/ p( P' r- ]9 b１　宣道
+ N5 C: ?; g/ I4 l' ~4 J& r
现在，一天又一天，一夜又一夜，
我们来自一段完全失迷的路途上，
/ L/ d- ~  l8 a; C闪过一下星光或日光，就再也触摸不到了，
! I. {6 z$ h' ~: w4 |7 I说不出名字，我们说我们是来自一段时间，
一串错综而零乱的，枯干的幻象，
+ K" B( P4 ]4 P8 `7 m使我们哭，使我们笑，使我们忧心
( p! J2 k' Q+ I- c& {# l% U用同样错综而零乱的，血液里的纷争，
这一时的追求或那一时的满足，
但一切的诱惑不过是诱惑我们远离；
远远的，在那一切僵死的名称的下面，
5 F8 k# s4 H9 \! A0 @& }在我们从不能安排的方向，你
8 I7 g2 Q+ S/ T3 n4 c给我们有一时候山峰，有一时候草原，
　　　有一时候相聚，有一时候离散，
　　　有一时候欺人，有一时候被欺，
　　　有一时候密雨，有一时候燥风，
" s, C/ A+ U1 h4 x　　　有一时候拥抱，有一时候厌倦，
　　　有一时候开始，有一时候完成，
　　　有一时候相信，有一时候绝望。
8 [/ B  c6 T2 b! z' f; B
/ D4 f& M& D+ j* H7 o/ q8 s; I5 \主呵，我们摆动于时间的两极，
" g! P+ U# O. R- I: A' ~但我们说，我们是向着前面进行，
9 E. L, P4 n' }1 \- q8 @4 l因为我们认为真的，现在已经变假，
8 l3 j2 q, |4 b# G1 @. n: w+ a我们曾经哭泣过的，现在已被遗忘。
( G: w* [% ]! m8 M一切在天空，地面，和水里的生命我们都看见过了，
我们看见在所有的变中只有这个不变，
+ P3 x- q- u6 `4 {无论你成功或失败只有这个不变，
新奇的已经发生过了正在发生着或者将要发生，然而只有这个不变：
3 Z0 J$ M% E" M1 P无尽的河水流向大海，但是大海永远没有溢满，海水又交还河流，
一世代的人们过去了，另一个世代来临，是在他们被毁的地方一个新的回转，
3 P  U- C" w, B8 u4 p7 Q2 g在日光下我们筑屋，筑路，筑桥：我们所有的劳役不过是祖业的重复。
或者我们使用大理石塑像，崇拜我们的英雄与美人，看他终竞归于模糊，
我们痛惜美丽的失去了，但失去的并不是它的火焰，
& T6 e1 d, C/ u) }' S我们一切的发明不过为了——但我们从没有增加安适，也没有减少心伤。
! u5 N- N$ x7 @我们和错误同在，可是我们厌倦了，我们追念自然，
0 v2 f. l# Y$ }1 Q  o以色列之王所罗门曾经这样说：
一切皆虚有，一切令人厌倦。
! e3 @9 p9 _( ~0 f8 |4 B5 g那曾经有过的将会再有，那曾经失去的将再被失去。
我们的心不断地扩张，我们的心不断地退缩，
我们将终止于我们的起始。
0 ~0 y1 n) }7 @+ R% s( L
& E+ f  ]& P$ T: M; I% C8 A4 K所以我们说：
我们能给出什么呢？我们能得到什么呢
# ?4 W" |* ], K& a一切的原因迎接我们，又从我们流走，
  k6 Y- A! A( K. C2 ?所有古老的传统，所有的声音，所有的喜怒笑骂，所有的树木花草都在等待我们的降生，
/ m" I% s6 T: l有一个生命赋予了这所有的让他们等待：
# f$ H# m' i8 k: p智者让智慧流过去，青年让热情流过去，先知者让忧患流过去，农人让田野的五谷流过去，
　　少女让美的形象流过去，统治者让阴谋和残酷流过去，反抗者让新生的痛苦流过去，
3 L( B- v! p5 G　　大多数人让无知的罪恶流过去，
我们是我们的付与，在我们的付与中折磨，
2 [3 M! O5 ?, S- a2 a0 `# J一切完成它自己；一切奴役我们，流过我们使我们完成。
9 \9 I) M1 q+ d% J' U8 j所以我们说
我们能给出什么呢？我们能得到什么呢
在一条永远漠然的河流中，生从我们流过去，死从我们流过去，血汗和眼泪从我们流过去，
　　真理和谎言从我们流过去，
有一个生命这样地诱惑我们，又把我们这样地遗弃，
. L; B" T0 m) O1 C如果我们摇起一只手来：它是静止的，如果因此我们变动了光和影，如果因此花朵儿开放，
  G& c0 ?7 K' q' e　　或者我们震动了另外一个星球，
主呵，这只是你的意图朝着它自己的方向完成。

２ 　历程
7 Z$ }4 R) v0 U$ U" g: s
在自然里固定着人的命运
0 G* L. T7 G8 ^6 H4 I当人从自然的赤裸里诞生
5 j$ W8 |( G# u5 Z3 U  }9 n他的努力是不断地获得
隔离了多的去获得那少的
当人从自然的赤裸里诞生
我要指出他的囚禁，他的回忆
% b6 p9 c( z" T! v! s成了他的快乐
7 Z  Q) P, @8 @( y2 t6 _0 s
　　情人自白：

% |) D  x: s. q! [; U( Z全是不能站稳的
$ {; }. _) d% }2 N1 k: D6 a亲爱的，是我脚下的路程；
7 g4 A, T& K+ A# B7 B接受一切温暖的吸引在岩石上，
: E! l2 ~; X1 p* e而岩石突然不见了。孩童的完整
在父母的约束里使我们前行：
那新鲜的知识，初见的
# W0 Q( |, g& c& J: n欢快，世界向我们不断扩充，
6 b' O# h0 C5 C0 m$ }5 t5 Y可是当我爬过了这一切而来临，
亲爱的，坐在崩溃上让我静静地哭泣。

1 n5 y: _1 B5 D( G一切都在战争，亲爱的，
那以真战胜的假，以假战胜的真，
一的多和少，使我们超过而又不足，
没有喜的内心不败于悲，也没有悲
9 [( @. U. u" J: k5 V- C( S$ h能使我们凝固，接受那样甜蜜的吻
5 t) v1 u$ q7 Z) G* {不过是谋害使我们立即归于消隐。
那每一伫足的胜利的光辉
虽然胜利，当我终于从战争归来，
当我把心的疲倦呈献你，亲爱的，
为什么一切发光的领我来到绝顶的黑暗，
坐在崩溃的峰顶让我静静地哭泣。
0 Z, v$ E* C. ?- W
( ^, f7 Y& f8 b' S  G　　合唱：
3 J2 V+ e, F% d5 U( n/ S+ f( C7 F
% J1 s( p+ b, ^1 }! g如果我们能够看见他
$ {# k: s0 K" }6 e* W: r( ^如果我们能够看见
8 D, t7 k9 }# O5 U% V我们的童年所不意拥有的
而后远离了，却又是成年一切的辛劳
0 W5 S0 i% A/ `) h% m+ f同所寻求失败的，

如果人世各样的尊贵和华丽
, B9 v6 t& o$ t  S" Y+ D% F6 e不过是我们片面的窥见所赋予，
& l! M% S0 ]6 Q' q: n& `如果我们能够看见他
8 Z" y1 W* p# w  |( u( t在欢笑后面的哭泣哭泣后面的
$ }( p/ {% c8 `2 R% N  c% C# D最后一层欢笑里，
2 |+ i, m. G$ j' C& H0 D8 p
- c) v1 }' v% Y. o在虚假的真实底下
; C% i: O# Q2 p4 p那真实的灵活的源泉，
% w" @$ g  e' m/ Q) i# [' |7 w如果我们不是自禁于
我们费力与半真理的蜜约里
: D% s/ i* K- k2 q! I" }期望那达不到的圆满的结合。
9 V7 q# z1 _9 ~( `7 |7 l& y1 r
# l  D' C3 o- C3 b  B- y5 T在我们的前面有一条道路
- V* j3 Y  d9 ]& K3 G/ _/ E% `在道路的前面有一个目标
/ i: h/ E9 K- [这条道路指引我们又隔离我们
走向那个目标，
在我们黑暗的孤独里有一线微光
这一线微光使我们留恋黑暗
, U9 D" B) i0 i2 H% K- W& t这一线微光给我们幻象的骚扰
5 m- I$ X+ U5 m+ @) v9 f在黎明确定我们的虚无以前

; ~* d( {( }& k- |8 J如果我们能够看见他
如果我们能够看见……
* Z% k& {# K- p) n9 O4 T) N, k
　　爱情的发见：
% ]6 e% D5 f% m- R, R! Y
活着是困难的，你必须打一扇门。
/ X% n$ P7 P; ^$ M9 G% ]' l9 d1 h这世界充满了生，却不能动转
挤在人和人的死寂之中，
看见金钱的闪亮，或者强权的自由，
3 D+ i$ I6 I. t! M; r伸出脏污的手来把障碍屏除，
（在有路的地方，就有光的引导。）
2 Z/ S$ T6 J' Q, B( d" k7 o阴谋，欺诈，鞭子都成了他的扶助。
9 }# n  T' {+ t  {) ?/ p' u　　　他在黄金里看见什么呢？他从暴虐里获得什么呢？
　　　宽恕他，为了追寻他所认为最美的，
　　　他已变得这样丑恶，和孤独。
活着是困难的，你必须打一扇门。
- Y  V$ X! i% D那为人讥笑的偏见，狭窄的灵魂
2 P% V$ U0 e, `3 I' |* n使世界成为僵硬，残酷，令人诅咒的，
$ B. `! `# K8 C: L4 E& b( Q无限的小，固执地和我们的理想战斗，
" j" O: `/ G" D. Q3 l. u: b5 I2 ^（在有路的地方，就有光的引导。）
挡住了我们，使历史停在这里受苦。
　　　他为什么不能理解呢？他为什么甘冒我们的怨怒呢？
　　　宽恕他，因为他觉得他是拥抱了
　　　真和善，虽然已是这样腐烂。
% o) Q- {' k4 d2 G
0 t/ C# S4 |1 B5 t4 A- ~" y1 t" g/ g7 Y爱着是困难的，你必须打一扇门。
& s6 d& P. T- v我们追求的是繁茂，反而因此分离。
4 l4 d2 h- @3 j) e$ I- D0 H/ v" v我曾经爱过，我的眼睛却未曾明朗，
一句无所归宿的话，使我不断悲伤：
她曾经说，我永远爱你，永不分离。
6 o1 d5 Y4 |) [1 ^$ v& n+ b2 s（在有路的地方，就有光的引导。）
虽然她的爱情限制在永变的事物里，
虽然她竟说了一句谎，重复过多少世纪，
　　　为什么责备呢？为什么不宽恕她的失败呢？
　　　宽恕她，因为那与永恒的结合
( H+ a3 L4 x6 n: _& E2 @( d　　　她也是这样渴求却不能求得！

7 T! n) z/ ^  T+ S4 q　　合唱：

如果我们能够看见他
) E% j3 j$ {' D) p如果我们能够看见
+ `7 _8 o; Q6 R: V4 h6 }不是这里或那里的茁生
+ P# ~& r, O8 s* t8 M: G也不是时间能够占有或者放弃的，
+ Q# n$ N9 ^! R. R
# w2 d% f2 _! U1 E( k# G2 N. g4 z如果我们能够给出我们的爱情
不是射在物质和物资间把它自己消损，
6 k! _0 m6 ]* U" W9 s如果我们能够洗涤
) [0 e; V2 M! a  y我们小小的恐惧我们的惶惑和暗影
放在大的光明中，
3 }% Q0 J, s9 H9 H( S, k: ~4 M  Q" p( _
如果我们能够挣脱
欲望的暗室和习惯的硬壳
+ m4 _5 v, f" h8 e4 v* A/ E迎接他，
% Q( a4 w' m- g' j0 I) [5 w如果我们能够尝到
不是一层甜皮下的经验的苦心
他是静止的生出动乱
. z! u4 m. n! o- {6 E他是众力的一端生出他的违反。
9 @8 g1 I) ?. {. L* [7 EＯ他给安排的歧路和错杂！
为了我们倦了以后渴求
原来的地方。
他是这样地喜爱我们
他让我们分离
他给我们一点权力等它自己变灰，
Ｏ他正等我们以损耗的全热
$ H! O( ?7 m9 ~+ M投回他慈爱的胸怀。

３　祈神

在我们的来处和去处之间，
在我们的获得和丢失之间，
主呵，那目光的永恒的照耀季候的遥远的轮转和山河的无尽的丰富
6 b6 }+ ^2 G1 E# [1 I9 F  z枉然：我们站在这个荒凉的世界上，
3 X  d; S. G- G0 u0 V6 `% A8 j" t我们是廿世纪的众生骚动在它的黑暗里，
! Q( y9 k: ~! W; ]/ [9 v% g- H* K我们有机器和制度却没有文明
$ l" g; [4 G6 I4 h* G2 Z/ Z- d我们又复杂的感情却无处归依
我们有很多的声音而没有真理
( q2 @+ t9 Q/ s5 T0 j我们来自一个良心却各自藏起，

1 k3 B. y) A, d, `我们已经看见过了
2 {: v0 X; D4 _5 }! s那使我们沉迷的只能使我们厌倦，
0 _; v0 Y& l4 q. X: |( A那使我们厌倦的挑拨我们一生，
, I- R, E6 o( t2 h. L, G8 h那使我们疯狂的
6 U2 X/ ~9 h6 C/ ~( {3 m8 ^是我们生活里堆积的、无可发泄的感情
2 {1 T9 Z" J: @/ w为我们所窥见的半真理利用，
7 S7 k/ H& F4 a. v  R6 V  S* x主呵，让我们和穆罕穆德一样，在他沙漠的岁月里，
, \3 P. d  \8 V$ c* U* l让我们在说这些假话做这些假事时
想到你，

在无法形容你的时候，让我们忍耐而且快乐，
让你的说不出的名字贴近我们焦灼的嘴唇，无所归宿的手和不稳的脚步，
因为我们已经忘记了
我们各自失败了才更接近你的博大和完整，
我们绕过无数圈子才能在每个方向里与你结合，

让我们和耶苏一样，给我们你给他的欢乐，
因为我们已经忘记了
4 G; r: Y) r- e: ], i$ O( l) t! Y在非我之中扩大我自己，
让我们体验我们朝你的飞扬，在不断连续的事物里，
4 C  a% o7 ^- Z  Y( G让我们违反自己，拥抱一片广大的面积，
% N& ^# k9 a; J
主呵，我们这样的欢乐失散到哪里去了

4 B6 \. U  x5 L$ B: K, W+ ?8 L因为我们生活着却没有中心
) S, p4 z& R$ ~" r7 J我们有很多中心
) t& V$ G  g8 p我们的很多中心不断地冲突，
. o" T5 w" K* S) V或者我们放弃
5 Q- R# A& g" z  ~$ `9 Z$ L生活变为争取生活，我们一生永远在准备而没有生活，
三千年的丰富枯死在种子里而我们是在继续……
. ~( ^* R: X% }4 v/ o7 d
3 d% `0 C# o3 {; O: i+ |主呵，我们衷心的痛惜失散到哪里去了
) ?% c; _' M4 _! ?# i- k* z* f7 r
; ^9 t3 ]( X/ d) ^! u: Y- ~+ F每日每夜，我们计算增加一点钱财，
. u  L. ~8 b' ?& _  I: b* e每日每夜，我们度量这人或那人对我们的态度，
) W  p" v; v6 X: S0 Z* [每日每夜，我们创造社会给我们划定的一些前途，

主呵，我们生来的自由失散到哪里去了

+ H) ]9 u8 R0 O  p1 c2 e等我们哭泣时已经没有眼泪
等我们欢笑时已经没有声音
, [8 @. ]) x: e% v- c等我们热爱时已经一无所有
; n# _; }, o3 U0 f一切已经晚了然而还没有太晚，当我们知道我们还不知道的时候，

主呵，因为我们看见了，在我们聪明的愚昧里，
" F/ g6 n& u: v9 D+ `$ p我们已经有太多的战争，朝向别人和自己，
; t$ g) Z/ ?) K" V8 J6 N太多的不满，太多的生中之死，死中之生，
, G5 q- U) \7 v! h我们有太多的利害，分裂，阴谋，报复，
# d; e$ z* ^# R5 K( i这一切把我们推到相反的极端，我们应该
忽然转身，看见你
3 T9 c  \. Z/ D. Y& y
这是时候了，这里是我们被曲解的生命
请你舒平，这里是我们枯竭的众心
请你揉合，
主呵，生命的源泉，让我们听见你流动的声音。
7 O' ^; n- X/ u- U  t. k
1947年8月

注：本诗曾经作者修订，改动若干文字和译名（耶苏-耶稣），主要更动在第二部（历程）《爱情的发见》一节，现据李方《穆旦诗全集》本照录入如下：
# U' ^* f- N8 i: \/ ]! \( }: r, @5 p% x
…………
　　爱情的发见：
9 T6 d- u; h- H7 W
生活是困难的，哪里是你的一扇门。
6 S8 }6 x, X$ s1 b5 g这世界充满了生命，却不能动转
挤在人和人的死寂之中，
; k. {5 w9 U: a0 B7 O( `看见金钱的闪亮，或者强权的自由，
伸出脏污的手来把障碍摒除，
  @$ G3 s, M  S! n0 S* S: p（在有行为的地方，就有光的引导。）
- c( {) c' w0 e$ w6 I阴谋，欺诈，鞭子都成了他的扶助。
9 ^& O3 ^+ c( r4 V' c: e" X　　　他在黄金里看见什么呢？他从暴虐里获得什么呢？
　　　宽恕他，为了追寻他所认为最美的，
+ E7 i$ t/ r& h. ]. n　　　他已变得这样丑恶，和孤独。
4 z$ g/ c' g/ [2 {8 K: F  F( d9 @生活是困难的，哪里是你的一扇门。
$ A, S, O$ ~& h. d% N0 I那为人讥笑的偏见，狭窄的灵魂
使世界成为僵硬，残酷，令人诅咒的，
* n5 p7 P- J5 h0 w4 L无限的小，固执地和我们的理想战斗，
+ @) m9 ~0 V" S+ @$ S# ?2 Y" N（在有行为的地方，就有光的引导。）
" H' n3 q2 f& S挡住了我们，使历史停在这里受苦。
. F; F* G; q, ]+ }. c9 w- L; e　　　他为什么不能理解呢？他为什么甘冒我们的怨怒呢？
4 w5 ?* r6 `/ O( ]　　　宽恕他，因为他觉得他是拥抱了
　　　真和善，虽然已是这样腐烂。
! K7 g, @3 }! f. H2 w2 ]# P
生活是困难的，哪里是你的一扇门。
7 ~2 }  s2 t& J  |! y" S; x. F7 N我们追求的是繁茂，反而因此分离。
' `! A2 `3 u, Q1 Z8 a% [我曾经爱过，我的眼睛却未曾明朗，
  }- O% H; ?# P一句无所归宿的话，使我不断悲伤：
她曾经说，我永远爱你，永不分离。
（在有行为的地方，就有光的引导。）
+ |1 X8 `2 I8 l; `虽然她的爱情限制在永变的事物里，
- q, F. g' u. p/ \/ C( ~虽然她竟说了一句谎，重复过多少世纪，
# L" y3 L4 j( p8 P! }2 |! J; o　　　为什么责备呢？为什么不宽恕她的失败呢？
　　　宽恕她，因为那与永恒的结合
　　　她也是这样渴求却不能求得！
0 S$ I- R% L3 z3 r) i7 g3 `+ D6 V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