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良史》

良史不能只顾做人。
任何事物都可以精确地称之为人，
; W8 s, I+ V5 g; g3 b4 Z: D如果能用一根鞭子
把它征用为一个代词和量词。
# n$ ~- w' N* D9 }6 r, v) Q0 v( `但也不能急于做一本书，
因为，在一个焚书的行省里，
一本越是精采的书
越容易失传或被烧掉。

) r+ n) v; i& W8 [! ]2 Z而且良史写下来的话
往往不是人话。
3 b9 E% Z) V  _因为在刀刃面前，是人的话就会转弯，
0 u1 O: R5 A% g8 H/ a3 O! ]7 n而良史走过之后，
( v' u2 i; ^- [. p% s我们看到的是一根折断的箭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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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9 d: H6 Q0 N1 F" q# _' u" M良史更不是一个巨人的挥手。
因为后者既无法挽留，
2 _0 W! k( `( G9 e; R0 ]也不能使饿死的灵魂更生。
但良史可食，并且多钙。
那良史的良，
7 k- O  t  u, ^* l# p与两个永远最贫贱的词语同根：
一个是粮食，一个是良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