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渊》

都死了，或者都睡了。雾茫茫的深渊，人体那样轻，宛如蜡梗火柴，一
: A" Q0 b6 D- A" j0 T+ F$ [根接一根地上浮。我迷迷糊糊地起身，床和垫子都不见了，所有的风景都碎
8 v' o: i# r, H1 ^# p3 a7 z成一块一块的，然后舢板一样退得老远，我失去方位，脚下没有一寸土地，
5 @, J- d: o$ _# l) U% V7 j- S7 g, D我只好踩在悬空搭成的人体浮桥上。
- I; Z& J# t- U4 g+ Y众多低音在轮番唱我的诗歌，我也唱。不，我没有唱，是有人在我的丹田
* F( R" G! D& {) J8 ]% `! p& ]代替我唱。一些零零碎碎的字眼钻进我的耳朵：……幻城……巴人村……
阿拉法威……面具……渴……我写过这些汉字么？真的写过么？
/ B" o) O. [  e! m1 n# ^都睡了，真不容易，这是我一生中唯一永在的时刻。浮桥一截截断开，沉
没，我小心地趴下，抱住最后一块桥板——它是女的。它说它是上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