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美丽与哀愁》

我已经了解到生命中
! _% N' [' b) q6 [7 \2 x唯一的美丽----
就是在可能与不可能的认知里
发觉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可能；
譬如在一个阴霾密布的早晨，
驱车到十里外的市镇，
' Y% ^$ A. v0 Q& q) U& R& r' [静静的饮着咖啡或柠檬茶，
6 P: m: q# [- a( ?% s3 F- [在淡薄荷香的气味里，
关切地聆听生命趋向成熟中
某一章回的内心独白
- C1 I! P8 Y( R9 X也许是归宿的渴切，
也许是独身的探求；
* {6 \( L3 v( z/ u6 z2 u5 j7 R7 m然后在中午的一杯白葡萄酒后，
低头轻啜着小口的法式洋葱汤，
) p$ o# f, @8 z: ^' p: [$ e在粉红鲑鱼和雪白海贝之间，
2 `3 }+ v4 `2 y; j! _5 I# b似乎有一颗透明的泪，
在掉与未掉之间
悄然为了某一刻的深情倾注
/ n1 f% N# c& Z" j9 z眼神的美丽
( m0 ~! F8 S) d9 ~8 e% d/ }而轻轻垂下。
8 d# y& f1 K4 F4 m' l/ {( W+ f而我更明白在生命中
. u  V0 ~4 v  X* S唯一的哀愁----
2 O' h5 x/ T3 ?' v竟然是在有限度的可能里
% h- w* G/ a% `) h) ~9 r9 V- o  {发现它本身全然不可能的事实，
譬如在大雨倾注的下午里，
任何姿态的拥抱均是徒然，
任何终身的私订均是空言，
只有在某一刻柠檬酸涩的寒颤里，
8 T' U: A: V& o% P才会忆起某一个山城的春夜----
4 s) E3 X9 Y" |" ^' U唇间残酒的余味还在，
0 O$ ?: w- E( Z- Z$ Z, T3 c午夜梦醒的齿痕还在；
! V' f1 z. Y) C至於曾经依偎在右衣领的气息，
则似乎已被雨后的晚风
" I& g4 h6 M% ]缓慢而有恒地散拂，
+ M( u- s! @* g& f2 w4 }7 S彷佛在生命无尽的嬗变里，
永远旋绕交替着----
6 Y  c: s3 o# d阴天与晴天，
展望与追悔，
: t* _  u5 t6 @' y3 w噢！可能与不可能！
还有那从未短缺过的----
美丽与哀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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