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脚鸟”雨燕，一生边飞边睡，能连续飞行10个月，雨燕一夫一妻制，终生不分开！

王曦奇趣

雨燕是专为飞行而生的鸟类，一生90%时间在空中，被誉为“无脚鸟”。

它们在空中完成吃喝拉撒睡及繁衍，飞行速度快且续航能力强。

然而，人类因燕窝需求及环境破坏，导致雨燕数量急剧下降，某些物种面临灭绝风险。

一提起鸟类，大家就会想起天空，仿佛鸟类就是专门为天空而生的。

但是，纵观整个鸟纲会发现，很多鸟并不是飞行高手。

比如鸵鸟、鸸鹋、鹤鸵这样的大型鸟类不会飞；
雉科成员如各种野鸡、孔雀，它们的飞行能力并不是很强，只能飞上枝头不能飞向天空。

并且在鸟纲里面，不同的鸟，术业有专攻，因此它们的身体结构也有不同。

这其中有一种鸟类，它们真的做到生来就是为了飞行，一生90%的时间都在空中度过，其他时间在树上停留，一生也不会落地，就连繁殖这样的鸟生大事都是在天空中完成。

这种集浪漫和悲壮于一身的鸟就是雨燕。

▲正阳门，雨燕伴着晚霞归巢。
新京报记者李木易摄

雨燕

雨燕是鸟纲雨燕目雨燕科成员的统称，全科一共18属84个物种，除了南极洲和部分岛屿，雨燕的飞行轨迹遍布全球。

雨燕身型娇小，体长在10到30厘米之间，体重更是只有9到150克，与它们的小身板不符的是雨燕的翼展，它们的翼展通常会是体长的几倍。

这样的身体结构，使得它具有极强的飞行能力。

雨燕科的大部分成员飞行速度都可以在100千米/小时以上，一些成员，如尖尾雨燕，平均时速170公里，最快时可达352.5千米/小时，而褐雨燕时速高达276.47到353.23千米，人们往往只能看到它们的惊鸿一现。

▲北海公园，雨燕飞过五龙亭。
新京报记者薛珺摄

雨燕不仅飞行能力惊人，续航能力也是一绝，雨燕中有些是候鸟，需要长途迁徙，于是它们便以110公里的时速，飞行上万公里，期间几乎不停下来休息。

动物学家们将无线电信号安装在迁徙的雨燕身上，发现它们能连续飞行10个月。

这10个月的时间，它们的吃喝拉撒睡都在空中进行。

▲北海公园，雨燕飞过五龙亭。
新京报记者薛珺摄

无法落地的一生

传说中，有一种鸟，它没有脚需要一直飞，一生中唯一一次落地就是它死亡的时候，这种鸟叫“无脚鸟”。

现实中，雨燕也会被称为“无脚鸟”。

它们虽然有脚，但是脚已经退化得又短又弱，孱弱无力的脚无法帮助它们在平地上起飞，很容易让雨燕成为地面掠食者的猎物。

因此，雨燕即使要停下来休息，也不会停在地面上，而是停在树枝头和陡峭的悬崖峭壁上。

雨燕的食物是各种昆虫，大部分昆虫的飞行速度不及雨燕，因此它们可以在空中直接捕获，无需落地。

雨燕的翅膀特别像一把镰刀，只有在需要加速的时候才会拍动翅膀，大部分时间雨燕借助的是空气中的上升气流。

雨燕的嘴巴又短又硬，能够在高速中对猎物精准打击更好地抓住昆虫。

雨燕喝水不会停下来，而是直接找到水源，从水面上掠过，用它的鸟喙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。

这个时候它喝下了水，重复几次就足够它身体的需求。

有些生活在高山之中的雨燕，还会专门飞到瀑布附近，高速滤过瀑布的最外层的水汽，喝水的同时，还能洗澡。

似乎瀑布高速落下的水滴在雨燕的眼里都是放慢了速度。

鸟类都是直肠子，肠道很短，无法储存太多的粪便，因此它们都是一边飞行一边排泄。

鸟也没有尿道，多余的水分会混合着粪便一起拉出去，这也是鸟粪都是稀拉拉的原因。

雨燕也不例外，尤其是它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空中，因此排泄更要在空中进行。

如果发现一群雨燕从头上飞过，赶紧找个地方躲避一下，不然就要“屎到临头”。

雨燕在空中吃喝拉撒很好理解，自然界中也不止一种鸟类这样干，可是它们怎么做到在空中睡觉的？

雨燕拥有和鲸类海豚一样的睡眠模式——单半球睡眠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一边飞行一边睡觉，分两个半脑进行。

那些持续飞行10个月的雨燕，采用的就是这种睡眠方式，只不过在使用这种半球睡眠时，所有的信息处理都集中在了一边大脑上，雨燕的协调性会受到些许影响。

▲北海公园，志愿者白涛（左）和北北（右）在五龙亭观察雨燕。
新京报记者薛珺摄

空中的“婚礼”

雨燕除了在空中吃喝拉撒睡外，连生命中最重要的繁衍也要在空中进行，雨燕是一夫一妻制，并且两只雨燕一旦结成夫妇便终生不分开，直到另一方死亡。

这种忠诚配上它们在空中交配，似乎每一次都是在天空中举办了一场“婚礼”。

鸟类是恐龙的一支，属于泄殖腔动物，也就是它们没有外生殖器，生殖和排泄都在同一个通道中。

哺乳动物早期也是这个模式，有活化石之称的鸭嘴兽，就是单孔目动物。

因此雨燕在空中交配的时间很短也很快，只需要雌雨燕和雄雨燕的泄殖腔接触，交配的时候，雄鸟需要找准角度，与雌鸟接触后双方会继续飞行一段时间，交配就完成了。

筑巢建窝

交配完成后，雨燕就需要筑巢了，雨燕对于巢穴是十分念旧的，通常情况下，它们会使用去年的巢穴。

雄鸟先到达旧巢穴，对其进行一番修葺，对于破损的地方用口水混合泥土修补，再添加一些干草或者自己掉落的羽毛。

一些雨燕仗着自己的速度快，会去薅哺乳动物的毛。

和它们捕食喝水一样，直接掠过哺乳动物的头顶，瞅准时机，直接快准狠薅下一攥毛，等动物发现，早已经不见踪影。

巢穴翻修好了，雌鸟就可以进来产卵了，一般它们会产下1至6枚卵，孵化期为一个月左右。

雨燕是双亲抚养，雌鸟和雄鸟都要每天抓虫子喂养幼鸟，每天幼鸟的食量在30到40克。

持续一个月后，小雨燕羽翼丰满可以离开巢穴，独自开始自己一生的飞行。

而雨燕双亲会在结束一个繁殖期后暂时分别，直到下一个繁殖季节的到来。

雨燕在繁殖季节的时候会出现大量聚集的情况，形成雨燕群。

由于雨燕的叫声比较尖锐，如果靠近人类住宅区，会产生大量的噪音。

以及雨燕都是直肠子，它们结群飞过时会有大量的粪便从空中落下。

雨燕的粪便呈酸性，如果大量鸟屎落在了建筑上，长期以往会对建筑有腐蚀效果。

所以有古建筑群的地区，应该注意雨燕繁殖季节的聚集。

雨燕有大约70个物种喜欢在山洞中筑巢，这个时候它们会衔来一些藻类，混合自己的口水筑巢。

在这个过程中，雨燕的口水与藻类发生反应，生成一种特殊的胶质，这便是人们追求的一种名贵食材——燕窝，其中以金丝雨燕的质量最上乘。

雨燕可能做梦都想不到，自己的口水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。

逃不开的人类

市面上卖的燕窝大部分是白色的，但是最原始的燕窝是混杂着巢穴的杂草、幼鸟的粪便和羽毛，需要人们从中间提炼出来，这就意味着需要将雨燕的整个巢穴都搬走。

原本最初人们是等待雨燕完成繁殖季节后，再去摘燕窝。

但是在利益的驱使下，一些人在幼鸟还没有羽翼丰满离巢的时候，强行将幼鸟赶走，拿走巢穴，造成大量的雨燕幼鸟死亡。

随着市场需求量越来越大，更多利欲熏心的人，不管雨燕孵化，直接将燕窝摘走，如果里面还有没有孵出来的卵或者刚孵出来的小雨燕，被采燕窝的人直接丢弃。

这种“杀鸡取卵”的方法，造成的结果就是市面上的燕窝多了，但是雨燕，尤其是金丝雨燕的数量急剧下降。

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，人类依旧不想放过最后的一点燕窝，对它们的伤害还在继续。

燕窝的主要成分是胶质、氨基酸和蛋白质，举个例子，鸡蛋的营养成分与它也没什么区别，还比它多了脂类和固醇。

本质上燕窝是可以被其他营养品替代的，许多人吃的不是燕窝的营养，而是一种身份与荣誉。

古时候，燕窝是达官贵人专享的食物，现在虽然可以买，却价格高昂，依然是一种财富的象征，想要吃燕窝的人络绎不绝。

这些年经常曝出燕窝作假的事件，之所以作假，是因为野外已经没有多少雨燕窝可以让人类采摘了。

既然当年人类为了利益可以直接杀死没长大的小雨燕，那么现在为了利益也可以拿假货坑害他人。

除了燕窝，雨燕的另外威胁来自杀虫剂与树木砍伐。

另辟蹊径的巢穴

雨燕的食物是昆虫，但是由于人类长期使用杀虫剂，造成昆虫的数量减少，雨燕的食物来源减少，因此它们的数量也开始减少。

杀虫剂也影响了雨燕的生殖，因为一些杀虫剂会使鸟类的卵壳变软。

上个世纪，人们大量使用DDT，不仅是雨燕，许多鸟类都中了招，出现了一波鸟类数量减少。

▲正阳门城楼，雨燕正轻盈地从飞檐斗拱旁掠过。
新京报记者李木易摄

雨燕不能下地停留，一生都在飞行，但是在繁殖季节会筑巢，因此需要将巢穴筑在比较高的地方，树木是很好的选择。

随着人类砍伐树木修建房屋，雨燕的栖息地在减小，可筑巢的地方越来越少，一些雨燕不得不寻找非传统筑巢地。

有一种雨燕叫做烟囱雨燕，这是一个新物种，是在人类的干预选择下诞生的。

它们身长只有12到15厘米，整体呈灰褐色，因为原本是栖息在树林里的，人类将树林砍伐后修建了工厂，它们被迫适应环境，将巢穴建在烟囱里。

由于烟囱里排放的气体是有毒的，经过长时间的选择，更适应烟囱恶劣环境的雨燕品种被留了下来，它们就是现在的烟囱雨燕。

结语：

雨燕的一生很浪漫，在空中长大，在空中找到伴侣，更是在空中完成繁衍大任。

但同时，它们的一生也是悲壮的，自出生后便不会接触到陆地，落地就代表已经死亡，可以说是唯一一种没有在地面上呆过的鸟类，为天空而生。

可惜，它们的飞行传奇很可能在未来无法延续。

雨燕因为用口水做巢，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物质，偏偏喜欢这个物质的生物叫人类。

人类的数量原本就比世界大部分动物多，就算是一小部分人喜欢吃燕窝，这个数目对于雨燕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。

金丝雨燕也许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自己口水而灭绝的物种。

雨燕一生大部分时间在空中度过，原本是所有动物里与人类活动范围重叠度最低的，可惜雨燕的繁殖受到了人类太多的干扰，直接从根源上被人类影响了数量。

虽然雨燕家族一共有84个物种，不会短时间全体灭亡，但某些物种的消失也是会对生态造成负面效果的，届时天空还是那个天空，却再也没有雨燕划过天际了。

“无脚鸟”雨燕，一生边飞边睡，能连续飞行10个月，雨燕一夫一妻制，终生不分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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